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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无人不投半导体
来源: | 作者: reazhang | 发布时间: 2020-08-15 | 888 次浏览 | 分享到:
我们正在从低端制造业大国迈向中端甚至高端制造业,这可能需要很长时间,但蕴含无限的价值。

2020年8月12-13日,由清科集团、投资界主办的第十四届中国基金合伙人峰会在上海隆重举行。现场汇集国内FOFs、政府引导基金、主权财富基金、家族基金、保险机构、银行资本、VC/PE机构、上市公司等150+LP和万亿级可投资本,共探新经济下的股权投资之路。

在下午第七专场中,杭州市高科技投资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周恺秉、海松资本创始人兼CEO和管理合伙人陈立光、容亿投资创始合伙人兼董事长黄金平和利资本创始及管理合伙人孔令国、沸点资本创始合伙人涂鸿川、东证资本董事总经理杨焱程、北极光创投董事总经理张朋、北京高精尖产业发展基金副总裁张小娟围绕“市场调整期,科技投资走向”展开一场多层次、多维度的讨论。

2020,无人不投半导体

互联网新经济3.0时代,专利技术成突破点

周恺秉:各位嘉宾下午好!非常荣幸跟大家分享市场调整期科技投资走向。我们来听听各位投资界大佬对科技投资的观点。先请他们做自我介绍。

陈立光:谢谢周总,我是海松资本的陈立光。海松资本是一家成立约三年深耕硬核科技投资的PE基金,主要关注TMT和医疗赛道。TMT领域主要看半导体、芯片、5G、网络安全、企业服务等,医疗领域主要看新药研发和创新医疗器械。我们上半年疫情投出了两亿美金,预计下半年对优质的硬科技项目再投两亿美金。

黄金平:朋友们下午好,我是容亿投资的黄金平。我们团队30个人都是理工科背景,其中14位之前在华为和中兴工作15年以上,因此我们深刻理解科技产业。会运用原先积累的资源布局上游芯片器件和下游行业应用,在整合智能手机、汽车电子等相关资源,帮助被投企业更好发展。

孔令国:各位好,我是和利资本创始管理合伙人孔令国。我来自中国台湾,在国内做半导体投资近20年,关注半导体技术在AI、智能硬件、5G及新能源汽车等方面应用。我们团队在IC设计、设计服务、晶圆制造都有丰富资源,包括台湾本身产业链优势及我们两岸的人脉和资源,可以帮助半导体初创企业增加供应链附加值。

涂鸿川:大家好,我是沸点资本创始合伙人涂鸿川。我在1995年4月份进入VC高科技领域,前后在东京、硅谷、波士顿,上海、北京工作,25年投资成绩包括奇虎360六间房、途牛网、网康科技,还有前段时间刚刚在科创板IPO的奇安信。

沸点资本管理30亿规模的人民币和美元双币基金,合伙人团队在创业投资领域的经验加起来有55年,累计投资超过40亿人民币,历史基金回报超过100亿人民币。关注医疗机器人、网络安全、智能制造、产业+互联网等偏早期的科技项目。

杨焱程:大家好,我是东证资本的杨焱程,我们是东方证券旗下专注股权投资的平台,除了PE投资还做境内境外并购交易。

张朋:大家好,我是北极光创投张朋。北极光创投成立于2005年,做过五期美元基金和三期人民币基金,管理300多亿人民币资产,投资围绕早期、科技,包括芯片、底层存储、安全、中间件、企业软件、数据以及机器人、新材料等科技领域。

周恺秉:下面请张小娟总,北京高精尖产业发展基金是一家母基金,你也是我们台上唯一的女性。

张小娟:大家好,我是来自北京高精尖产业发展基金的张小娟。我们是一家成立于2015年母子基金模式的政府引导基金,成立五年间已经和20多支子基金合作,差不多有60多亿投资了一百个以上的上模,主要投资新一代科技和产业类项目,包括健康诊疗、智能汽车、高端装备、新材料等偏向中后期项目。

“现在好像没有GP不投半导体”

周恺秉:刚才七位嘉宾都做了自己和机构的介绍。科技投资慢慢成为时代产业发展重要方向,我们先从陈总开始,讲讲你的生物、创新药、器械投资。我们国家能否借助传统国企力量解决生物医疗到人工智能、芯片发展?

陈立光:谢谢周总。中国科技创新方兴未艾,新经济投资前进速度跟硅谷几乎同步。互联网投资1.0时代是90年代前后的美国,中国当时诞生了百度、阿里等互联网企业。

互联网投资2.0时代是2000年左右至2015年前后,当时国内涌现包括58同城在内,以电子商务为主要驱动力的商业模式创新企业,美国也在2015年前后诞生了Palo Alto Networks 和Fortinet等企业,然而国内的2.0互联网投资,还是主要围绕着诸如共享经济的互联网商业模式创新发展。

大家都意识到中国经济已进入经济发展新常态,我们从2017年开始投资科技和基础产业,发现中国无论是TMT,还是创新生物制药。都有巨大市场,外加良好退出机制(科创板、创业板的注册制),我把2017年至今的互联网新经济投资叫做3.0时代。

刚才panel上好几个机构投资硬核科技,海松资本也是围绕TMT和医疗领域做了很多深入的行研和梳理,稍后我再详细分享。

周恺秉:黄总从实业界转到产业界,对科技投资体会更深。

黄金平:界定不确定中的确定性需要多方面考虑。像是阿里、腾讯、茅台这些垄断型企业虽然确定,但已经过了创投阶段。那么,科技就需要从技术层面理解。

我们可以从未来走向预测科技创新,当技术沉淀后商品化,衡量这项技术的市场需求、价值和竞争格局等,就是对市场未来价值技术的理解,通过科技垄断找到不确定性中的确定。

周恺秉:黄总从可预测技术路径中寻找靠谱的创业者。孔总投资半导体20多年了,可以分享下你的心得。

孔令国:人家说创投有四个因素:人才、资金、市场、技术。技术作为创投圈中重要环节,涵盖面积从软件到互联网、通讯、半导体,技术细分领域却大相径庭。

我侧重的半导体领域和互联网或消费完全不同。半导体产业链分工已经成熟,像是台积电占整个半导体代工50%以上,一家芯片设计公司设计能力再强,没有台积电替他生产,设计就是零,所以台积电影响整个半导体行业发展走向,这是高科技和细分产业不同之处。

五年前,市场上投半导体的GP一只手就可以数得过来,现在好像没有GP不投半导体。这剂强心针极大推动了国内半导体产业发展,而投资方与企业间合作,直接影响国内半导体走向。

周恺秉:刚才孔总说我们半导体是一个庞大的集团。美国东海岸、西海岸有一些不同的投资流派,你回国多年,可以谈谈中国和美国两地对科技投资的认识。

涂鸿川:我在硅谷、波士顿工作15年,1996、1997年在深圳看了一家叫深圳黎明网络的公司。这家公司最先把上交所的纸张交易电子化,尽管如此,中国和美国科技差距还是超过12年。

我最早在东京、美国时,基本上只投光纤网络,2005年因为在国内找不到专利项目,只能投ToC,那时候国内很多公司还参照硅谷模式做本地化,大家不关注科技,国内技术发展和美国差了5年。那时但从2015年到现在,情形又变了,中国在2017年专利数量首次超越日本居全球第二。一些无人工厂、机器人工厂,光一家公司就有一两百个专利,疫情增强了大家专利意识,靠烧钱做起来的公司受重创。

周恺秉:刚涂总说,技术进步改变了投资偏好,创新为主的公司既费钱,也不能提供失败价值,而科技公司即便失败也有价值。券商则可以讲讲科技投资和上市这几年的变化。

杨焱程:券商专注中后期投资,这点和在座中早期投资不太一样。资本市场过去十年发展,从我们服务过的科技公司来看,高端制造投资还是长期过程。我认同黄总讲“路线图”,虽然我们是圈外人,但这些企业会告诉我们未来效率改进的方向和技术突破点。还有就是专注长期投资,而不是上市就跑。

周恺秉:科创板给我们投资科技创业公司的机会。张总他们专门投科技创业公司能体会到,市场对专利要求越来越高。

张朋:我们围绕“早期”和“科技投资。回溯2000年前后,中国软件行业已经叫高新技术企业了。2008年移动互联网兴起,美国亚马逊做了游客云极端。到了2010年,中国有自己的芯片公司,恰逢2011年云极端兴起大背景下,阿里云出现。

过去几十年我明显感受到,中国科技ToB和ToC区别越来越大。例如我们投的美团,利用互联网的兴起和移动支付技术应用普及,才有了O2O。B端则分为硬科技、软科技。前者是技术驱动,例如芯片半导体、新材料等高精尖设备。后者则是传统IT,包括云计算、大数据、软件、人工智能等。中国整个IT应用广泛程度和美国差距越来越小。

中国丰富的人才储备,为数字化改造提供先决条件。金融和零售最先被改造,因为金融对安全性要求很高,而电商的普及和渗透率倒推零售必须转向数字化运营,而建筑业和农业则较为滞后,反过来看,建筑业、农业科技则蕴藏很多早期机会。我相信中国制造业在未来5-10年会彻底升级。

2020,VC/PE科技领域投什么?

“重点看国产替代和卡脖子核心技术”

周恺秉:刚才张总说了科技分为软和硬。这几年,像是美团、阿里的等商业模式创新企业,都在向技术公司转变。

请张总讲讲你们如何选择投资标的?中国面临着中国和美国关系、疫情等问题,你们未来承担什么任务?特殊时期你也给我们一些建议。

张小娟:疫情中的公司既需要政府引导,也要有市场引导。我们在年后启动2020年合作机构征集,希望通过资本力量传导政府助力经济发展。投资会针对原先产业链做一些补链、强链以及扩链,重点看国产替代和卡脖子核心技术。

周恺秉:刚才张总谈到科技创新和产业化。我们原先为创新而做专利,专利多固然好,但专利不产业化,也没有意义。

下面请张总给我们讲讲,这几十年有那么多变化却没有相应叠加,这对未来创业和投资有什么变化?我们要如何应对这些变化?

张朋:人工智能在2017年非常受欢迎,2018年由于没有落地场景而出现很大泡沫,应用场景尤为关键。所以我们看项目最先想到产品解决了哪些市场需求,有技术叠加最好,没有的话,还是要看流程变化和管理形态长期壁垒。但还是要靠国家生态建设和技术积累推动技术发展。

我们做了很多IOT布局,投了服务于老城区街道的智能烟雾报警器,还有做地下管网监测项目。做投资要清楚一项技术对实际应用场景产生的价值,那一定是你要改变的地方。比如我们投了IOT要先找到场景再用科技推动行业,前端获取一手数据,后端把软件、人工智能等叠加到应用,有很大增量市场。

周恺秉:我们原来看ToC时,公司就那么几家。当我们投资科技可应用场景时,包括传统产业改造提升,发现可投资范围比想象中要广。实体企业成长速度没有ToC爆发力那么强,你要坚持很长时间。券商投资机构比一般投资机构谨慎,你们的看法会不会有些调整?

杨焱程:我们机构还是会持续投资。无论是科创板还是创业板注册制改革,退出通道都变得通畅和可预期,我们会坚定加大科技产业投资,鼓励企业参与全球竞争。

周恺秉:刚涂总讲了原始创新已替代模仿式创业,我国的专利数量虽然领先,但和美国还是有很大差距。投资机构在疫情期间投资会影响创投环境,我们听听涂总的分享。

涂鸿川:技术是公司成功先决条件。我最近看云计算,现在的云计算不需要通过人就能把公司里的机房ERP放到云端,机器就可以对某个特定应用场景接受指令,自己驱动。但技术迭代速度非常快,尤其是半导体行业。1995年时是十年迭代一次,现在可能三五年就会迭代。智慧城市、无人送货机器人、物流机器人、智能齿科无人工厂都属于垂直场景,重要的是背后支撑它的专利技术专利只是证明,没有专利就算把应用层产品做成,这项技术也不属于你。

十年、二十年前,我们出口塑料类附加值比较低的产品,但接下来会出口高附加值产品。我问了以前美国合伙人自己关注的医疗产品,他们说还没见过。之前没有专利的国货很难卖到海外,我认为接下来的十年,会很不一样。

周恺秉:刚涂总说出口附加值产品技术含量越来越高,确实是一个趋势。我们正在从低端制造业大国迈向中端甚至高端制造业,这可能需要很长时间,孔总20多年专注半导体投资,在产业现代化、高端化方面会有丰富的经验。

孔令国:市场投资在过去几十年习惯赚快钱,但在最底层科技、工业中,尤其是这几年国际关系变化大家发现卡脖子的底层技术并不在我们手上,所以这件事情并非一蹴而就。但随着新的资本市场推出,先前半导体企业从创立到上市只需要十年,经济市场已经被盘活,对国内创业者、投资人、政府底层意识改变我感到很欣慰,这也是我看好国内未来半导体产业的地方。

周恺秉:黄总可能对卡脖子这件事情体会更深。

黄金平:哪怕中国出口产业规模很大,但现状是,一些基础元件类似于电阻电容、元器件细分领域,还是严重依赖进口。

问题多意味着投资机会多。中国有两个优势,一个是高素质人才非常便宜。20年前,国内通讯基础比现在落后太多,没有市场、技术、人才,华为和中兴就借助人才优势实现20年跨越。所以人才优势注定中国还有很大发展空间。

第二是中国制造业。美国早在几十年前放弃制造业,这导致中国的制造业比美国要好很多。这两项优势决定了中国投资前景。

我建议投资机构关注一些汽车、通讯赛道的小而美龙头企业,这些公司估值便宜、规模不大,还满足上市要求。5G网络很快建成,等5G信息高速公路应用,未来还有很多围绕5G应用机会。

周恺秉:陈总刚已经思考了不少时间,你给大家分享一下。

陈立光:在国内市场有很多新产业投资机会,但我认为中国企业想在世界占据引领地位,不能仅靠国产替代。尤其是医疗领域应该有更多好机会,生命科学也是我们下一代的机会。

科创板降低上市门槛也意味着风险。因此,无论外部环境如何变化,投资机构还是要关注公司基本面,保持谨慎。

周恺秉:刚才几位嘉宾给大家分享了科技投资几个观点。第一,我们的人才优势为发展做了铺垫。第二,相比较国外宽松的科技应用环境,为科技发展带来更多可能。投资本质上还是要谨慎,不能因为情怀而投资。